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腳底下來來往往的行人,彼此間交錯而過,
擁擠的車陣,不時傳來喇叭聲響,
摩托車在夾縫中求生存,
公車不時的恣意變換車道,
計程車...霸佔了百分之80的路權,
還會搖下車窗對你罵:幹林娘!

坐在18層樓的天台圍牆上,望著底下...擁擠的台北市.

台北 一個讓你不知不覺就陷入其中的城市...
擁擠的交通,匆促的步調,昂貴的物價,混濁的空氣......
一個讓你討厭的地方,每天都在挑戰自己的忍耐力,
但是...久而久之...就習慣了...
習慣到...偶爾還會想念它!

喝了一口啤酒,有點苦澀,大概是打開太久...
啤酒就跟台北一樣,第一口就讓人討厭,討厭到喝不完一罐!
久而久之...就習慣了,習慣到...打開冰箱就會順手拿起它.
習慣到...甚至懷念那種微熏的感覺...
接連三天的疲勞轟炸,不需啤酒早已暈頭賺向, 未曾闔過的雙眼,爬滿了血絲,感覺眼珠要爆掉一般, 顫抖的手,幾乎快拎不起啤酒罐. 喝下最後一口啤酒,勇氣填到八分滿... 我問:死了,可怕嗎?應該不會痛吧? 他們沒有回答....哼哼...
三天前...

騎著車在路上閒晃,不時幹譙計程車司機亂按喇叭,一會兒從眼角餘光看看路旁的辣妹
迷你短裙下俏挺的臀部,白皙的雙腿,正是替煩悶交通最好的點綴.

右轉,上烏來.
一陣寒氣襲來...樹多的地方總是如此.
腦中思考著任何可能的原因,但總敵不過..樹會聚陰的怪力亂神理論....

拉了拉外套...避免透骨的寒風灌進衣服內,汲取掉僅剩的一點溫暖

右手邊翠綠的湖水,像一大片翡翠,夾雜著一些白.

磅!!!!一聲巨響,眼前閃進一塊影,無法辨識...
已然撞上...
時速60,在0.5秒減到0,加速度約等於...34公尺每秒平方
體重68公斤,受力約等於2300牛頓.
2300牛噸...約230公斤重,約等於4個我壓在身上.

死不了...爬起身,拿下面罩已經裂掉的安全帽,
一股熱流滑過眉尖,順著鼻樑,濕潤嘴唇,
舔了一口...一股鹹味...
聞起來,像帶有鐵銹一般...

順手拭去,不礙事!!

眼前才是真正的麻煩!

一輛輪子扭曲的腳踏車,輪子正緩緩停止轉動...發出嘎滋嘎滋的聲響...
一灘濃濃的,稠稠的,暗紅色的液體...倒映著一旁的樹枝...
一雙嚴重骨折的雙腿,一件紅透的白襯衫,一頂飛落在草叢邊的棒球帽,
一個...緊閉雙眼...腦袋後方滲出血的中年男子!

腦袋閃過一個念頭:逃!!!

扶起摩托車,發動...跨上,加速,疾馳而去...

最終 還是煞車,掉頭...

低頭看著似乎有變更大灘的血...心中一陣作嘔.
一雙違反人體結構呈現出來的腿,讓我手腳冰冷...頭皮發麻!
聯想到應聲折斷的衛生筷...

拿出手機,撥119...
正要說話,身旁停下一台紅色小轎車.
駕駛慌張的下車,來到身邊,大喊:你撞的!?打119了沒!還不快?!!!搞什麼!事情發生多久了!!!?

忽然間...我不想打了...
轉身,走向機車,翻開坐墊,右手抄起大鎖...
走向碎碎念的駕駛...

他回頭,瞪大的雙眼,張口大喊:你...!!!!!

手一揮,卯足全力,不用算受力,無須考慮衝量,
唯一聽到的是...喀拉!!!一聲清脆...這是頭骨脆裂的聲音...
沒有慘叫,沒有掙扎...只有...躺在地上,不斷顫抖著的身體....
這是大腦不正常放電,導致身體不自主抽蓄

兩攤血...融成一灘...看著映在血中自己的身影...像飛吹過的柳枝...模糊...不清...
血中...我的面孔...變得好陌生...
緊握著的大鎖...就在全身癱軟下,掉落地面...發出一聲悶響...
腦中閃過千百個畫面...撞車,揮棒擊出全壘打,殺人,開膛手傑克,警車,問訊,判刑...
家長在一旁哭喊,記者白目的發問:請問你可以說說拿大鎖幹掉一個人的感想嗎?
蘋果日報寫著:某國立大學物理系學生,撞死上山中年男子,大鎖奪魂自小客車駕駛!
壹周刊開始挖我過去的內幕,從幼稚園到大學,貼上我從前愚蠢的痴肥大頭照...
Ptt八卦版,討論著這個冷血大學生...是否受過某種創傷?或是過去從事過人獸交...

我很吶悶為什麼沒有第三台車經過??
寒風中彌漫著一股腥味...
側頭看著兩具...即將變成屍體的人體...

緩緩起身,拎起大鎖,放回置物箱,發動車子...
加速...在彎路中疾馳,試圖拋下後方一切,逃離那股血腥味,逃離那雙腿,那顆敲碎的西瓜....
無奈...永遠追不過風...就像無法拋下剛剛的事,已經深深列印在腦海中....
彷彿一雙無形的手,用力在大腦上一抓!!!大腦皮膜上出現一支手掌的痕跡...
留下永遠抹滅不了的證據!!!


望著底下的人潮,車陣,聽著喇叭聲...
丟下喝完的啤酒罐...
吐了一口痰~

轉頭看著他們...一個瘸腿,一個破頭....浮在半空中....
我說:等著...等我過去好好修理你們!!!

一躍而下!!!!!!
這就是失重嗎??老師...我體會到了...拿自己做實驗的感覺....
好...飄......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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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patnatur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7) 人氣()